齐纪说得起劲，一个人陷入回忆中好久，等回过神的时候，才发现自己抱着小白把照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。
甚至因为小白的份量不轻，自己的腿都被压麻了。
低下头观察了狗子一眼，齐纪发现它并没有长时间被抱在怀里不能动而焦躁不满，反而津津有味地盯着屏幕，似乎刚刚自己说的故事，正让它听得起劲。
事实也确实如此，付啸觉得听齐纪讲他以前的事情，就能愈发多方面地去了解这个人——然后越了解，就越喜欢。
或许一开始，付啸对齐纪只是因为救命之恩而产生动物性本能的感激与亲近，可随着跟齐纪相处得增多，付啸能够感觉到这种心情在不断地改变，直到现在已经复杂到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程度。
作为动物的时候，所思所想都很单纯，付啸也是头一次遇见如此纷杂难懂的思绪，甚至搞不懂自己想做什么、想要什么。
“小白要不要也拍几张照片留念？”齐纪撸着狗头轻笑着提议。
望着屏幕上停住的照片，付啸十分心动，既然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，那留下照片让齐纪能够记住自己，简直再好不过了。
或许会有一天，齐纪会怀里抱着其他的动物，讲述着自己和他的过往。
哪怕到了那时候，齐纪仍然不知道他其实是白狼王，甚至能化成人形，只是把他当作生命中偶遇的一条普普通通的狗，那也足够了……只要能在齐纪的记忆中留下痕迹，付啸就心满意足了。
又欣喜、又落寞，付啸笑中带着沮丧的影子，被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得心痛不已。
这就是能够化形成人以后，体会到人类情感所带来的代价。
付啸仰着头回首，瞧了齐纪一眼，心里想着做人可真难……那时候齐纪在厨房里露出落寞的表情，心里是不是也这样难受呢？
齐纪只注意到怀里的狗子动作多了起来，便以为是迫不及待想要拍照了，就把它从自己身上放了下来，拍了拍身上的毛，然后才起身：“走，我们上楼。”
跟在齐纪的身后爬楼梯上了二楼，进入二楼客厅的楼梯口被安装了一道低矮的栅栏门。
这是防止好奇心旺盛的小猫咪们上来探索一番，然后把自己摆在二楼的摄影器材当成猫爬架，最终酿成损失惨重的悲剧结果。